對中國知識產權保護的評估

隨著2020年臨近,美國對中國商品徵收的關稅達到了自1930年美國《斯穆特-霍利關稅法》以來的最高水平,該法案在加劇大蕭條中發揮了關鍵作用。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主要抱怨是中國未能尊重知識產權。特朗普及其貿易顧問經常指責中國在沒有賠償的情況下竊取美國的發明,外觀設計和其他形式的知識產權(IP),許多媒體理所當然地重複了這些指控。

過去,人們可以在越南,印度或墨西哥的街上走走,然後輕鬆地在DVD和CD上找到盜版的外國電影和音樂。既然一切都是數字化的,那麼盜版對於遊客來說就變得不那麼可見了,儘管它可能比以前更加猖ramp了。無論如何,發展中國家的知識產權保護要弱於富裕的國家。那麼,問題是中國在知識產權方面的記錄是好於還是差於人們對其收入水平的預期。

有關此類問題的系統性數據,我們檢查了各國向外國專利,版權和其他IP持有人支付的出境特許權使用費和許可費,這已包括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編製的國際收支統計中。這些數據表明,一個國家的收入水平和知識產權付款緊密相關,並具有明顯的正線性關係(當兩者均以對數表示時)。隨著一個國家變得更加富裕,以及其經濟變得更加先進和資本密集,其知識產權保護制度趨於加強。 (回想一下,美國在19世紀被指控違反英國IP。)

如果中國公司在可比的收入水平上比其他國家更廣泛地系統地使用國外IP而沒有補償,那麼中國的IP支付將低於其收入水平。然而,當我們為中國的人均IP支付創建時間序列時,從1997年到2017年,我們發現情況並非如此。在中國於2001年12月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之前,中國的IP支付額低於可比收入水平國家的國際平均水平。但是自加入世貿組織以來,每年的知識產權支付額都超過了這一平均水平。

中國迅速增長的IP支付額已追蹤其總體增長率。在加入世貿組織的前一年,2000年,它向外國人支付的知識產權總額僅為13億美元;而到2020年,其向外國人支付的知識產權總額僅為13億美元。到2017年,它們已增長到287億美元,意味著年均增長率為20%。相比之下,同期所有國家的IP支付中位數年增長率僅為9.5%。中國的IP支付年增長率大大高於法國(7.9%),韓國(6.5%)和墨西哥(-1.9%)。印度的人口規模可與中國媲美,其IP支付的增長率也可與之媲美。但其2017年的IP支付總額為65億美元,僅為中國水平的22%。

衡量中國知識產權保護有效性的另一種方法是看跨國公司在哪裡開展業務。跨國公司並不愚蠢。他們不願進入將對其財產進行大規模沒收的市場。 2018年,在貿易戰已經進行得很順利的情況下,中國是所有發展中國家中外國直接投資的最大目的地(前十年每年都是如此)。實際上,在所有國家中,只有美國吸引了更多的外國直接投資。

理性的人可以從這些事實得出不同的結論。一方面,可以說,與美國和其他高收入國家相比,中國在保護知識產權方面做得還不夠。它的知識產權制度肯定可以變得更強大,其人均IP支付額也可以增加。但也有人可以說,中國正在完全按照一個國家的收入水平來做。實際上,其IP支付已長期超過國際平均水平。而且,隨著它變得更富裕,記錄表明其知識產權制度將越來越強大。

最後一個問題是中國與其他國家是否可以就知識產權達成協議。一個關鍵因素將是中國的創新步伐。中國公司已經在研發方面進行了大量投資,並且正在迅速增加自己的創新產出。中國公司註冊的專利數量呈指數增長。即使不信任中國官方的數字,在授予中國公司的美國專利中也可以找到類似的趨勢。

中國內部創新步伐的加快應改善在這一問題上的合作前景。過去,更強的知識產權意味著外國公司的租金會更高,但如今,同樣的保護措施也將使中國公司受益。

中國的知識產權制度遠非完美。但是,現有證據嚴重懷疑那裡的知識產權侵佔猖ramp的說法。一旦美國能夠正確地看待這個問題,在這一領域與中國加強合作將顯得更有希望。最終,這將給雙方帶來的好處遠遠超過關稅的針鋒相對。

魏尚進和余新定分別是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金融學和經濟學教授以及北京對外經濟貿易大學經濟學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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