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興市場有什麼商店?

談到2020年新興市場的前景時,總結非常簡單:「太複雜了。」這有很多原因。

首先,由於現任美國總統的個性不可預測,我們生活在不平凡的時代。隨著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臨近,唐納德·特朗普的行為可能變得比以前更加不穩定。

人們只能開始想像特朗普將採取哪些步驟來提高他的連任機會。他會參與更多的刀劍亂舞,威脅對中國徵收額外關稅或對伊朗採取軍事行動嗎?還是為了在選舉前抵制經濟放緩或衰退,他會專註於保持寬鬆的財務狀況嗎?

這些問題沒有明顯的答案。確實,最近有一位好朋友告訴我,他正在關閉自己的宏觀對沖基金,因為特朗普時代的噪音與信號比率太高了。即使根據特朗普爆發和屢次發生矛盾的頻率進行調整,也無法預測他將在任何一天降落的地方。

考慮一下今年夏天的以下故事。在法國比亞里茲(Biarritz)舉行的七國集團(G7)峰會期間,特朗普聲稱他接到中國的呼籲,要求進行新一輪談判以解決貿易戰。但是,據不知名的知情人士稱,這是不正確的,只是特朗普試圖防止股市下跌的嘗試。這告訴了我們很多有關特朗普最終優先事項的地方。同時,中美談判代表宣布了部分貿易協議(是否會持續下去,這是任何人的猜測)。

2020年前景的第二個複雜因素是貨幣政策。美聯儲可能走什麼路,這對美元意味著什麼?這兩個相關問題往往對發展中市場和新興市場,尤其是那些以美元計價的債務具有較大影響的市場,具有不成比例的影響。

如果美聯儲繼續如預期那樣放寬其貨幣政策,並且如果美元停止上漲,那麼新興市場將不必擔心。但是,如果美聯儲突然被迫開始緊縮政策(例如,如果通脹最終回升),那麼鑒於2019年大部分時間的周期性疲軟,發展中市場和新興市場的表現將不佳,全球其他經濟體的表現也將不佳。

在這種背景下,還必須考慮美元的潛在結構用途。傳統上,美元在全球經濟中的作用一直與美元兌其他貨幣的價格表現混為一談。但是由於特朗普在他的各種外交政策鬥爭中肆意使用美元作為武器,這些現在變成了兩個獨立的問題。其他國家已經注意到美國「過高特權」所構成的威脅,現在正在尋找解決辦法。

例如,俄羅斯大大減少了美國的國債持有量,歐洲人建立了一種支付機制,以繞過美國對伊朗的制裁。與許多其他國家不同,我長期以來一直將美元的主導地位歸因於歐洲(特別是引入歐元之前的德國)和中國不願讓自己的貨幣在全球經濟中發揮更大作用的不願。但是,如果2019年成為這些球員態度改變的一年,我不會感到驚訝。

當然,第三個問題是中國,令我不斷感到驚訝的是,中國仍然被描述為「新興市場」。鑒於中國在大多數其他國家/地區的經濟中地位不斷擴大,它不符合傳統的新興市場定義。相當一段時間。

不過,我仍然懷疑,只要中國的人均收入落後於發達經濟體,這一標籤就會持續存在。中國擁有的財富水平已經是英國普通公民的4-5倍,但中國尚有近10億人尚未達到這一生活水平。

無論如何,中國經濟都面臨著巨大的麻煩。到2020年,中國的實際(經通貨膨脹調整後)國內生產總值(GDP)的增長可能會降至每年6%以下。對於所有依靠接近7%的增長率成長的人來說,這將是一個巨大的失望,對於許多其他人來說,這將是一個邊際凈阻力。

但這就是半空的觀點。對於那些仍然專註於中國的長期增長道路的人來說,2020年可能是十年的開始,在此期間,中國的年平均增長率將達到5.5%左右。的確,考慮到中國勞動力的老齡化,中國的決策者不能期望超過此。

更重要的是,只要中國消費者繼續在整體GDP中所佔的比重不斷提高,對中國前景的悲觀情緒就將毫無根據。 (不用說,消費量顯著下降將令人擔憂。)

所謂新興市場的最後一個問題將是股票市場的估值。就目前而言,相對於全球股票和債券市場,新興市場股票通常是廉價的,並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相當有吸引力的)。如果特朗普決定表現良好,美聯儲仍然是一個良性影響,而中國的年增長率穩定在6%以下,新興市場股票在2020年可能表現不錯。

可以肯定的是,這是需要考慮的主要突發事件,而新興市場國家自身也面臨著許多具體挑戰。但是,如果投資者與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斷斷續續的戀情再次升溫,我不會感到驚訝。

這些國家中有幾個正在顯示出積極的結構改善跡象。投資者將在來年保持良好的勢頭。

吉姆·奧尼爾(Jim O』Neill)曾擔任高盛資產管理公司(Goldman Sachs Asset Management)董事長,並且曾任英國財政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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